中房报记者 苗野 北京报道
(资料图)
5月23日，ST泰禾开盘跌停，报0.64元。
这是泰禾股价跌破1元/股的第12个交易日。
前一天晚间，泰禾集团发布公告称，截至5月22日，公司股票收盘价连续11个交易日低于1元/股，存在可能因股价低于面值被终止上市的风险。
按照深交所股票上市规则，若ST泰禾未来9个交易日的收盘价均低于1元/股，它将正式被停牌。
“收到深交所退市告知书后，虽然还可以申请听证，但从泰禾目前情况来看，退市的结果似乎难以逆转。”一位接近泰禾的相关人士说。
不止是泰禾，继蓝光、新力拉开这一轮房企退市序幕后，A股有超10家房企被实施风险警示，冠以ST或*ST，个别已进入退市倒计时；H股也有10多家出险房企仍处于停牌状态，将在今年9月份迎来密集的退市预警期。
泰禾方面给予中国房地产报记者回复称，公司大股东与管理层正在讨论稳定股价的措施，如达到信披标准，公司会及时按照监管要求履行信披义务。
就在一个月前，泰禾还在投资者互动平台表示，目前公司生产运营一切正常，且较历史同期有一定程度改善，泰禾集团目前未触发强制退市规定。针对二级市场股价波动，公司密切关注并积极应对全力维护股价稳定。
最终，它还是走到了退市边缘。
站在退市边缘
历经3年多的自救，深处漩涡中的泰禾危机远未结束。
早在4月21日，泰禾就已经拉响了“1元退市”警报，虽然后几个交易日股价经历了波动上行，但还是于5月8日跌破1元，收报于0.95元/股。
泰禾同样是在财务审计面前遇到了“坎”。
4月29日晚，泰禾发布了2022年报及2023年一季度报。对于年报，泰禾的年审机构中兴华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给出了“保留意见”，这已经是连续3年会计师给出保留意见了。
报告期内，泰禾集团实现营业收入88.03亿元，同比增长79.24%；净亏损55.70亿元，同比下降37.46%；实现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亏损-53.74亿元，同比下降33.9%。
此外，截至2023年4月28日，泰禾集团已到期未归还借款本金为582.03亿元，对外担保中实质性逾期债务对应的担保余额为54.16亿元。
鉴于泰禾集团2022年被出具否定意见的内部控制审计报告，最近3个会计年度（2022、2021、2020年）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前后净利润孰低者均为负值，且2022年审计报告显示公司持续经营能力存在不确定性，根据《深圳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相关规定，公司股票于2023年5月4日开市起继续被实施其他风险警示。
这直接导致了泰禾股价的崩塌。
有投资者针对泰禾股价连续多日低于1元面值发问：“泰禾股价近日来多次跌停，收盘价也已多日跌破1元面值，面临退市风险，公司有何具体举措？”“泰禾高管基本均未持有泰禾股票，公司高管何不仿效美好置业，在股价低位，推行高管增持计划来稳定股价，缓解面退风险？”
尽管投资者担忧加剧，但面对A股的去留，直至目前泰禾仍未披露维稳措施。只是在5月15日召开的业绩会上表示，公司大股东与管理层正在讨论稳定股价的措施。
“当前最好的护盘方式就是高管增持、大股东回购。”IPG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认为，但泰禾的行动未见实质效果。
多方引战
曾经一度在整个行业叱咤风云的千亿泰禾在2020年遭遇危机。面对危机，董事长黄其森也曾多方引战，但迟迟未果。在号召整个集团开启“二次创业”自救之路的同时，也于2022年撰文高喊“活下去”“不躺平”，声称“2022年泰禾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他给泰禾自救提出多个计划，包括：全力推进复工复产复销，重塑信心；放弃规模化，选择“小而精、小而美”的战略转型；强调要“保安全、保品质”进行项目交付。
之后，随着各地复工复产逐步推进，泰禾的“自救”之路也取得了一定成绩。
今年以来，泰禾多个重点项目取得进展，深圳院子南区全面复工、上海海上院子正式复工、太原金尊府复工保交楼持续推动、泰禾福州湾D地块项目举行复工仪式、泰禾鼓山院子“保交楼”项目引入福州市属国企左海集团等。
泰禾方面给予记者回复提到，截至4月底，集团已经得到批复的政策性纾困资金额度为22.18亿元，已收到10.09亿元。与此同时，泰禾也在积极推动债务重组，2022年度内新签署债务重组协议涉及借款本金177.11亿元。
据记者了解，今年5月，北京大兴泰禾中央广场项目与五矿信托达成和解，北京公馆项目也和金融机构初步达成复销意向。
从经营层面来看，这些年泰禾确实做出了不少努力，一边推动债务重组，一边推动保交楼。
但截至目前，泰禾及各方尚未形成全面债务重组解决方案，黄其森仍未将泰禾拉回正轨。
“监管层对于房企暴雷风险的处置思路就是保交楼、保稳定、保民生，但‘三保’不能演化为‘救市’。”广东省城乡规划院住房政策研究中心首席研究员李宇嘉认为，房企风险处置最关键的一个策略就是夯实房企的自救责任，不只是企业层面的自救，也包括企业家的自救。
在他看来，个别房企风险迟迟得不到处置，主要是房地产市场回暖不及预期，基于企业风险的担忧资金不敢进入。另外就是企业的自救责任没有得到夯实，关键是要企业家能够行动起来，比如依托企业家自己家族财富、信托财富对企业的负债进行纾困，这是最根本的出路，不要寄希望于政策的放水和刺激来救活企业。
截至2023年第一季度末，泰禾集团总资产约2155.87亿元，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所有者权益约38.71亿元，营业收入约9.69亿元，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6.07亿元。
北京某券商分析师认为，自身业绩未出现明显回转，又踩在退市危险线，这给泰禾走出债务困境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这也是大环境使然，供需端的楼市政策、融资政策都已烘托到一定程度，但企业离恢复正常经营、市场离真正回暖还有一段距离，少数实现复牌的房企股价比停牌时还低。
“公司现金流受多种因素影响，截至目前公司暂无法根据目前触及的退市风险做准确评估影响范围。”泰禾方面回应，债务危机以来，公司响应国家政策，首先保开工以便盘活项目，保交付保品质复产、复工。在此基础上与金融机构的债务重组商谈正在有序推进，计划从不同渠道多种方式应对到期债务还款资金的归集，努力降低偿债风险，改善公司的流动性问题。
5月22日晚间公告称，泰禾集团的股票连续三个交易日（5月18日、5月19日、5月22日）收盘价格跌幅偏离值累计超过12%，根据《深圳证券交易所交易规则》的相关规定，属于股票交易异常波动的情形。
截至5月23日收盘，ST泰禾报价0.64元/股，下跌4.48%，总市值15.93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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