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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常会看到有很多非常经典的电影被改编成不同国家的版本,这事实上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比如《触不可及》有法版(2011)和美版(2017),《十二公民》(2014)改编自《十二怒汉》(1957),《西红柿首富》(2018)改编自《布鲁斯特的百万横财》(1985)等等。
人类的情感在很多方面都是共通的,但受限于文化,政治,地域等因素,某一国家的电影可能对另外的国家来说可能难以实现共情,改编电影应运而生。就我的观点来看,改编电影的本质与文学翻译成本国语言或者把一些经典故事,笑话转变成自己国家的版本没有太大的差别。而《生无可恋的奥托》(2022)就是这样一个改编电影,他改编自瑞典的《一个叫做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2015),可以被称为这部电影的美版。值得一提的是,瑞典的这部电影是也改编于瑞典作家弗雷德里克·巴克曼的同名小说。今天我们撇开版权,创意这类敏感的问题不谈,单纯从影片表现聊聊这部电影以及这一类电影改编的优劣的判准。
由于改编电影的目标就是引起观众对故事的共情。因此,电影情节或者所展现的问题在改编的国家是否具有类似的情况就是改编电影能否成功的关键。一般这类电影的主题包括:情感,家庭,人性,希望等等宏大的主题,因为这些主题在不同国家的人身上是可以找到共鸣的。本片就是聚焦于人的复杂情感,在遇见幸福时的热情,得知噩耗时的悲愤,生无可恋时的绝望,习以为常时的冷漠等等,从这个角度来看,本片具有良好的改编条件,从改编基础上看没有问题。
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判断改编基础的点是对于本土化的处理,在这一点上《我不是药神》(2018)在改编《达拉斯买家俱乐部》(2013)的时候就做的很好,能够让本土观众直接感受到真实的情感而不是强行翻译,套用所带来的割裂的情感。相较之下,最近爆火的《消失的她》(2022)在改编苏联的《为单身汉设下的陷阱》(1990)就处理的极其牵强,没有真实感,并且强行杂糅借鉴《看不见的客人》(2016)与《消失的爱人》(2014)中的手法和情节,反而限制了自身的思路,使电影风格的选择出现了问题,剧情上的反转也比较生硬。回到本片,不谈美国电影一贯的“特色元素”,比如将对学习不好的不歧视改成了对跨性别的不歧视,新邻居变成了墨西哥人,老年痴呆的朋友变成了黑人等等,单从的台词,矛盾揭示和情感转变方面的美国本土化来说做的还是合格的。
改编并不意味着情节不能有太大的变动,相反,由于电影时长限制,立意点不同等因素,删减,忽略甚至改编部分情节都是可能为改编电影增加亮点的,这一部分的操作是很考验导演和编剧能力的。在本片中,相对于瑞典原版,导演刻意将奥托以前和父母的经历进行了省略,甚至可以说一笔带过,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处理虽然更细致的刻画了主人公情感的转变,但从影片整体来看是不太好的。在原版中,我们能够得知欧维热爱机械,恪守原则,一板一眼的性格跟他的父亲是分不开的,他的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而针对“火车铁路”这个意象在影片中有五次,第一次是在欧维小时候,母亲病逝,他跟着父亲一起生活,在铁轨上差点被火车撞到,这是欧维感情受到冲击的开始,第二次是欧维长大,父亲因为看到欧维的成绩单太过兴奋没有注意被火车撞死,保险公司又拒绝赔付使得欧维陷入无尽悲伤,第三次是在火车上偶遇他的妻子,善良的妻子给他带来勇气和希望,第四次是因为没有坐火车,选择坐大巴和妻子旅游结果发生了事故,导致妻子瘫痪,妻子怀中的孩子死亡,欧维由此逐渐走向心灰意冷,第五次是妻子离世后,欧维想要卧轨自杀,却阴差阳错的救了别人,自己逐渐找回活着的意义。由此可见,铁路和火车似乎贯穿了他的一生,而本片导演却将重点放在了与妻子的相遇,别离上,突出了主人公的爱情描述,淡化了主人公的亲情描述,这不利于于观众从整体上理解影片,减小了影片的深度。此外,本片很多情节与原版极其相似,导演并未做出太大的改动也使得影片新鲜感降低了。
在这个故事中,主人公幸福和悲伤来的都非常的突然,上一秒兴高采烈,下一秒悲痛欲绝,这一点其实非常的现实。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往往是在一瞬间的,快到我们根本来不及去反映。我们在这个世界遇到了父母,朋友,爱人,感受到了亲情,友情,爱情,但也在逐渐与他们告别。作家周国平说:“孤独是人的宿命,爱和友谊不能把它根除,但可以将它抚慰。”活在当下,珍惜现在,体验人生,正如电影中主人公所说:这就是活着。